2012年2月28日

月光下,我記得

這是文學傳播理論與實務的期末作業,看了兩次月光下我記得寫影評。



「月光下,我記得」是導演林正盛改編自李昂的短篇小說「西蓮」的作品,故事背景是五零年代的台東。拘謹的母親對女兒西蓮管教嚴厲,然而當她偷看西蓮和外省男老師朱成往來的信件後,又燃起壓抑已久的情慾。

西蓮的母親經歷失婚,獨自帶著女兒回到台東過生活。她擁有足夠養活一家,甚至還能夠請傭人的事業。她也是一家之主,撐起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。不論於社會、於家庭,她的角色都像男人一樣,能夠獨當一面。她固然獨立、自主、不受拘束,但這或許也不是她自願的。

電影中的一幕,朱成帶心情不好的西蓮去看海邊潮間帶的小丑魚。小丑魚非常特別,在一個魚群中只有一隻雄魚,當雄魚死掉後,最大隻的雌魚就會變成雄魚,擔負起繁衍的責任。在西蓮家中,母親就像是那隻不得不轉變成雄魚的雌小丑魚吧。

身處魚群領袖的位置,除了家庭責任,勢必也有相當程度的社會壓力。西蓮的母親對生意很決斷,對自己的女兒也不例外,那樣的堅強是需要武裝自己才有辦法形成的。她應該壓力很大,才希望透過吟誦佛經來修行、釋放,甚至面對自己與外界的眼光。

但她仍然是渴望愛情,渴望一個肩膀的。西蓮的母親在看月亮時說到:「紅樓夢裡的寶玉,源氏物語的光源氏之君,這些少年時心中的男性,想起他們心中就有幸福。要是真正讓你遇到,你還會怕呢!」縱使心中有再多的少女情懷,西蓮的母親經歷了婚姻的傷痛,又背負家庭的責任,她還是只能把這樣的渴望埋藏起來。

對比之下,西蓮雖然受到母親專制威權的管教、束縛,但是她有的是大好青春,沒有傷痕。有一份穩定的教職,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是她最主要的階段性任務。如她所唱,她就像春天的黃櫻桃,初熟、等著被採收,她可以勇敢的追尋愛情,最大的阻礙就只是她的母親。

雖然說,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,但西蓮的母親對西蓮炙熱、無畏的戀情是有些嫉妒的吧。母親細心收藏攔截到的朱成的來信,從信裡的字句,她壓抑的情緒彷彿受到召喚,但仍是隱隱的,像她夜裡不吭聲的自慰。

直到朱成出現在西蓮家,母親見到年輕、健壯的幻想對象,慾望才如同火山一般爆發出來。朱成畢竟也是正常男人,對於風韻猶存的西蓮母親主動挑逗,當然無法招架,在掙扎三秒鐘後就降伏了。

性常常是表達權力的手段之一,面對慾望也被視為女性的自覺。西蓮的母親或許在對於性的主動追求,展現了她對自己的掌控和覺醒,但也可能只是一時衝動,徒留悔恨。

我不覺得這樣的一個故事和不倫、戀母情結有什麼關係,但也不能確定電影想要表達的概念是不是如我想像,但我清楚感受到的,就是過度壓抑的慾望造成的張力與襲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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